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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速递‖学会会员艾梦斐作品集《似是故人来》出版
发布时间:2025-09-03 11:02:22    作者:admin 查看次数:31

新书速递‖学会会员艾梦斐作品集《似是故人来》出版

书籍简介

  《似是故人来》是梦斐求学、游历、返乡、工作期间所作诗歌、散文的第一部合集,内容涉及校园感怀、酬酢唱和、怀亲念友、调研见闻、乡村生活、工作感悟等多个方面,凝聚了对亲情友情的珍视、对聚散离合的感慨、对时代剪影的保留、对社会人生的思考、对经遇问题的剖析等等。是赤子之作,也是多年心血结晶,更是梦斐的“来时路”。

作者简介

        艾梦斐00年,河南禹州人。嵌入式小白,最大的愿望是当个景天一样的小混混。有字刊于《诗词报》《奔流》《信阳文学》等,获北大2025“寻路乡野:新青年非虚构返乡事”第三季优秀作品!


梦斐其人及《似是故人来》

信阳农林学院讲师  霍伟


   人与人的相识总是充满了偶然。与梦斐相识于我的中外文学名著赏析选修课。隐约记得那节课我提及叶嘉莹女士对中国古典诗词的讲解,顺带跟学生介绍叶女士的生平经历,当时班上一个清瘦的男生很大声、很自信地回应着我——任何一个老师,面对课堂上学生给与的热情回应总是难以抵挡内心的激动与喜悦,所以他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熟络之后才知,他是被选修这门课的师弟拉着去听课的,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偶然,促成我与梦斐的师生缘。

   印象中梦斐比较大胆,交际面挺广。比如他经常在听完课后拉着他的学弟郭俊阳、李荣泽找我聊天,从诗词格律到作家趣事,从实习就业到日常见闻,就差没聊“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了。他对文学的思考多,见解也多,与文学研究者胶着于文学文本及周边各种理论不同,他往往以现实生活的棱镜折射文学的光谱,少了一些学究气,多了一些鲜活味。交谈中,他时常让我惊喜于虽不是科班出身,却对文学葆有难得的热情和真挚的追问。更让人欣慰的是,他举手投足间没有一般学生与老师说话时的羞赧、畏惧,而尽是自然、洒脱(因此我后来调侃他是学生界的“老油条”)。言谈之中还会经常听他说起与本校不同学院老师、同学的沟通与交流,与业界前辈、同辈的对话与探讨,也时常耳闻目睹他对学弟学妹们的指引与鼓励,着实是我熟悉的学生中跨届含量很高的那一类。

   印象中梦斐是个诗意的人。我曾打趣他:你的专业是城乡规划,但你的兴趣却在诗词文章,读的写的也是诗词文章,跟我聊的还是诗词文章,而且你还总是去蹭我们学院老师的课(我所在的学院承担了学校多数社科类课程教授),多少有点“不务正业”啊!他听后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这算是他的一个热爱,热爱嘛,就各种接触了呗。因为内心热爱,所以充满诗意,这仿佛是某种必然。他的诗意浸润在他的诗文、尤其是古体诗中,也付诸在日常里:在校时他集合一批爱好者定期在楚韵湖边的浴风亭放声朗诵诗文,他们稚嫩的面庞、真挚的诵声诉说着年轻的美好、青春的飞扬和生命的诗意;即便走入社会,这份诗意也时常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以二十首古体诗来趣解“STM32”入门教程,确实也是梦斐的专属浪漫。曾看到他记录与北京皮村的文学爱好者互动交流的朋友圈发文,后来得知这是他去北京工作期间的一次行动。感慨的是,工作时还留有“闲心”雅致阅读诗歌,愿意接触不同身份的诗人,感悟不同背景的人生,这岂不就是手执烟火又胸怀诗意么!

   诗意的同时,他也很通透。梦斐一直给我留有如下印象:他有着同龄人少有的成熟与清醒——谈理想而不侈谈理想,尊重你的见解但不盲从、追捧你的观点,过早地懂得要面对现实,要在攀登前进与调整航向中找到恰当的平衡点。这种通透的认知可能与其出身、经历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诸君可阅览本书现代诗及散文部分即可寻到蛛丝马迹)。本分农家子弟的乡土根脉、基层生活经验以及行走于“乡村——城市”之间捕获的真实见闻,使他像从水泥缝隙里长出的一株野麦,既保持着农作物的务实根系,又绽开城市文明滋养的思考茎秆。他的清醒与通透或许就是“乡土——城市”双重编码的人格呈现,也或许是他为人处事既不随波亢奋呐喊又不兀自悲戚低吟的原因之一。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在诗意和通透的互动中,梦斐把这种英雄主义具象化了,或者说他是一个清醒的理想主义者。人间沧桑,世事纷繁,希望梦斐永葆对世界的敏锐与感知,不为滚滚红尘消磨意气,不被人事纷扰耗尽热忱。

    回忆总是没完没了,现在抓紧来谈作品。

   《似是故人来》是梦斐求学、游历、返乡、工作期间所作诗歌、散文的第一部合集,内容涉及校园感怀、酬酢唱和、怀亲念友、调研见闻、乡村生活、工作感悟等多个方面,凝聚了对亲情友情的珍视、对聚散离合的感慨、对时代剪影的保留、对社会人生的思考、对经遇问题的剖析等等。是赤子之作,也是多年心血结晶,更是梦斐的“来时路”。

   概览其集,古体作品意象落落缤纷,情思邈邈动人,气象随境浑成,常于人无留意处觅得佳词丽句,委实奇思妙想、见微知著,加之手法老练,读来灼灼悦人,确为“细糠”,尤为荐之。现代作品多采撷日常所见所闻及身边人、事、物入内,行文无拘无束、随意洒脱、自然而然,实为性情之作,多有感人之篇。其中,现代诗尤有欧美意识流遗风,遗憾处惟在部分现代诗得意识流形似而未有其神旨,稍失于意象纷杂、措辞拖沓、主旨模糊,及致意味略为寡淡而美感有所遗缺。但写作讲究循序渐进、不断摸索,相信以梦斐之灵慧与好学,精进之后现代诗创作亦必璀璨光华、熠熠生辉。

   “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于我而言,《似是故人来》最吸睛的是其青春书写与城乡观察。

   当代青年作家的创作中,“青春”始终是一个充满张力的母题,梦斐的创作也不例外。他以敏锐的笔触勾勒青春的多样,为读者呈现了有关“青春”的多层空间:

   他笔下的青春有朝阳般炽烈的热情与冒险精神,骨子里涌动着不服输的冲劲与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如《壬寅二月廿三口占》中“趁他风暖阳和日,呼唤青春再作为”句以跃动的节气感知与鲜活的行动哲学兼之以欢畅乐活的口吻勉励友人趁青春正当时,要抓住发展机遇勇于作为。在快节奏与高压力的境况下,“躺平文化”“摆烂哲学”“内耗”等成为部分年轻人的选择,从“三和大神”的生存循环到学业压力下的弃考现象,这些逃避行为背后实则是面对困境时的无力与退缩。然而,梦斐的这部分创作则向读者展示了如何将人生的“压力期”活成“增值期”。或许当读者学会像作品中那样以积极乐观的心态面对种种考验与磨难,或能将人生的至暗时刻转化为破茧成蝶的契机。

   梦斐笔下的青春也有被时光与成长不断“打磨”而产生的孤独和感伤,沉重与迷惘。如《浪淘沙·步夏承焘先生韵以过楚韵湖》开篇以工笔描摹秋夜楚韵湖寂寥清冷之图景:晚间栈道在云雾般的灯光中若隐若现,如弓似钩的残月高悬于天,秋水偶尔随微风荡起寒波,老柳于夜色中默默低垂着枝桠。无边安静中无边的孤独。无边安静中也包藏早已暗流涌动、嘈嘈切切的心绪,以至于诗人移情湖畔长坝,竟仿佛听闻长坝的侃侃而谈。“凭栏独自任斜横。惆怅望亭思旧事,阵阵风声。”独自于亭中驻足凭栏之时,那些如风声般既真切又不可捉摸的凌乱思绪、惆怅往事滚滚而来,少年愁滋味在此刻具象化。《我是一只驴子》以“混在马群里的驴子”的荒诞意象、以“秋老头用它那无情的双脚把我从中踢出”的粗蛮动作共同隐喻了可能在现实生活中遭遇的种种困境、挫败,“我”被残酷的淘汰机制筛选出局,完成了从群体归属到个体放逐的根本性转变。由是,疲惫、孤独、感伤弥漫开来。而最后“驴子,又要到哪里去混你的明天?”的追问则透露出对未来将何去何从的隐忧与迷惘。

   《似是故人来》是梦斐近年来辗转许昌、信阳、武汉、苏州、常州、西安、北京、郑州等多地人生轨迹的实录,他在为前途奔波、漂泊的路上经历一次次相聚与别离,因而作品中有不少与之相关的内容。《孤独幻想症》写了毕业离校的多层感伤:与安定校园生活终将剥离的疼痛感、沉重感,即将接轨社会生活的恐惧感、孤独感,对未知世界的迷茫感、陌生感。这些感伤共同发酵成一场忧心忡忡的苍凉与落寞。《送别》则是离别之际对母校的深情回望与无声作别,校园景致从眼前一一略过,也从心头沉沉隐去,看似平静的叙述像是为校园生活而作的民谣式挽歌,那份不说感伤的感伤在昔日寻常中愈发摇曳生姿。果然是“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但可能是梦斐的通透使然,他的此类作品除了以上二首之外,则多侧重对相聚时欢乐与畅怀的表达——或许当离情成为日常,人便不得不生出几分旷达与豁然——与其悲悲戚戚,不如尽享欢聚——毕竟世界那么大,说不定哪天就又聚首了。《齐天乐·信阳别后中转于郑见得诸友人暨次日归乡,拟用居衡学长韵》写与友人相遇而短暂聚餐的快乐场景,一行人聊话共饮,席间诗人邀请来自天南海北的友人合影留念以慰日后相思之情。直至当大家为理想与现实不得不各奔前路时,离别的感伤才淡淡凸显。

   梦斐的创作还往往通过某个触点抒写对人、对事、对物的思考和看法,不仅彰显了青春书写的哲性思维,而且增加了作品的厚度。譬如其诗歌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就某一主题与友人的唱和之作,这类作品时常能撕开现实的伪装,直呈生活的真相,不乏灼灼见。“刘艾和诗”第一组的《偶感》揭示了多数人生活的本质:无论是不辞漂泊孜孜以求“活计”还是上下求索全力以赴浮名,不过都是在生活这场大红尘里图个“生存”,生存法则到底是最本能、最基础的立身。诗作有一种鲁迅所说“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的意味,也在某种程度上暗合了余华“人是为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活着以外任何事物而活着”的论断。《西江月·七夕》因“七夕”触发感思直言“器小不曾大志,贪图每在微尘”,《下辈子投胎当只猫》因见猫咪的悠游自在直陈对“猫生”的羡慕——“他生我做狸奴卧,绿荫桥边证自得”,《夏至》中无奈呐喊“从北京败退回郑州再败退回土崛沟,一溃呀千里”的失败,《木夕闲话》感慨“人生长叹,躺难平,卷未赢”“终也是,消磨尽,一天天”“生涯长在加班里,黄昏每至归来中”……这些直面现实的描写、剖肝沥胆的倾吐抛却了道德包袱、浮名负累,其直截了当着实直击心灵,因而读者能与其产生深深的共鸣。往深了说,这部分创作映射了当代新青年们对“勇敢”的定义:勇敢可以是奋发有为的锐气,可以是忍辱负重的担当,但亦可以是卸下盔甲后承认脆弱的坦率、为了生活努力厮杀后的无力、面对现实的伤怀。作品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具有了辩证性,超越了青春之“殇”的表面叙事,彰显了由真诚与坦荡塑造的人格棱角。这种创作实际上是当代新青年对个体与自我、现实与梦想、当下与未来关系颇具张力的叙述,展现出年轻一代独特的认知模式、审美体验与情感旨归。

   城乡观察是《似是故人来》的又一切入点。

   当代文坛中,乡土作家如同一群执着的守望者,他们脚踏城乡交界、心系故土远方,以热情的守护与理智的观察穿梭于城市与乡村的时空之中,书写着对“城”与“乡”这两片土地的复杂情感,展现出超越表象的清醒认知。梦斐作品中有关城乡的叙述亦有异曲同工之处。

   从乡土方面讲,他生于斯长于斯,乡土不仅孕育了他的血肉之躯,更滋养了其精神与灵魂。乡村的土地山丘、河流湖泊、玉米花生甚至日光雨水,还有姥娘奶奶、父母若依、发小同学甚至小狗豆豆,都深深镌刻在记忆之中,成为创作时汩汩流出的灵感泉源,亦是难以割舍的乡土情结。读者可从他《老宅和他里边的的人》《村子里走掉人和老宅》《我怀念我的姥娘——我母亲的母亲》《豆豆记》《过年杂记》等篇目中品味一番。这部分创作大多不假修饰,用一种近乎口语化的表达,将点点滴滴的乡村往事缓缓铺陈,蕴含生活的温度与情感的真挚。然而,与许多乡土作家并不一味沉溺乡村的美好幻想一样,梦斐也以敏锐的洞察力,揭示了乡村在现代化进程中的阵痛与变迁。现代化,这个看似充满希望与进步的词汇,在给乡村带来基础设施改善、经济发展机遇的同时,也如同一把双刃剑,割裂了乡村原有的社会结构和文化脉络。乡村青壮年劳动力的流失、乡村传统伦理观念的淡化、古老技艺的后继无人、乡村建设与开发的盲目等等,都成为梦斐的观察对象和记录内容,从他的叙述中我们不仅能看到大时代下小人物的群像,亦能发现梦斐对乡村建设与发展的些许反思。

   从城市方面讲,虽然我们也时常从梦斐的作品中感受到由城市带来的异化与孤独,由城乡文化冲突与身份认同带来的迷茫与困惑,但他对城市并非像许多乡土作家那样持批判态度,而多了一份理解、宽容与适应。城市,这个由钢筋水泥构建的丛林,以其高效、便捷与无限可能吸引着无数追梦人,也包括那些来自乡村的灵魂。作为从乡村走出来的逐梦者,梦斐走过了很多城市,也有感而发地记录了很多城市,且往往对这些城市“见一个爱一个”。比如《洛水感怀》写游洛阳灵山寺引发的关于洛神的想象,神秘而梦幻;《苏州行》记录了苏州之行的见闻,水乡景致与民俗风情相映成趣,文化符号与细腻思考相互交织;《在同里,或情深不寿》写了同里的古老文艺、安静诗意;《我在长安》记录在西安与好友同游慈恩寺、大雁塔、西安交大的愉快经历,兴致勃勃处几人还作唱和之诗……这些创作中,梦斐给予城市更多的是好奇、观察、理解,甚至欣赏。对城市既不避讳其冷漠与疏离,又不吝啬欣赏与礼赞,的确显示了梦斐对现代文明的客观思考。

   在城乡观察的叙事中,梦斐向我们展示了他对城乡的个人理解与人文关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种记录会成为研究者解码当代中国城乡境况的文学标本。

   行文至此,笔墨渐收。梦斐于文学之途,已留下诸多痕迹,展望未来,愿他于生活万象中不断求索,成就更为圆融的生命气象。

友人荐语

    青春是一场又一场的漂泊,是一次又一次的跨界,是诗歌,是爱情,是值得每每回忆的少年交游。读梦斐的作品,是一场心理上的全新体验,他的文笔算不上极尽华丽,但是于细微处见真情,没有词藻堆砌,完全是真情实感,如果你想要沉下心来,有一场完全不一样的心灵之旅,那么读梦斐的《似是故人来》是极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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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梦斐相识已久,见证了他这些年的写作。他大学毕业后,辗转武汉、苏州、常州、西安、北京、郑州等地,深切感触到社会与时代对于个体及群体的倾轧和残酷,那些关于漂泊、友谊、根脉与生存的只言片语,真挚动人。

他写诗词、诗歌,也写随笔、散文,字里行间皆是真实可感的生命体验。他用自己的挣扎,自己的记录,完成这本册子,献给所有在传统与现代、故乡与他乡、理想与现实夹缝中艰难呼吸的年轻人。

                                      一位very good的青年诗人——吴清顺


   远方的雨湿润了一个又一个季节,读起梦斐的文字,于诗词中吟咏的“莲水莹莹去”还有些灵动的亲切,“莲心落手前”仿佛见证了一个青年漂泊的愁苦。他在青春中呐喊,孤独中幻想,希望可以是“河水汩汩”“麦苗青青”,也可以是“一个又一个春天里长大”的若依。也许“豫西早秋的晚蝉鸣”是不忍丢掉的,清明的满眼新绿,谷雨疯长的野草,最终会吹拂出一个澄明的季节。

   我似乎能想到在禹州的山间,在故乡落雪的夜晚,作者感慨万千。也许世界逐渐清透起来,“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愿每个在路上漂泊的人,都能在得失流转间,寻得一份从容与坦然。

                                       一位值得期待的99年女诗人——焦明霞


评论1

斯所谓"温柔敦厚"

西安诗词学会会长 毛艳飞


   余与梦斐相识于癸卯年《来西安citywalk,在大街小巷寻找古诗词》研讨会。其时群贤毕至,少长咸集,而梦斐之文冠绝全场,其考据之精详,文采之斐然,令人击节称叹。未几,梦斐入西安诗词学会,与诸君子切磋琢磨,诗艺益进。

   夫诗词之道,贵在情真。观梦斐与东涯逸人的唱和之作,或叹"南客北漂图活计",或讽"奔波长为利和名",皆能道尽当代士子之困顿。其《十六字令·蚊》二阕,一庄一谐,各臻其妙,尤见巧思。至若将"核酸""解封"等时语入诗,更显其以旧瓶装新酒之才。余尤爱其七夕唱和之作,"河中明月月中河,穆穆河晕两重波。”"情也真,意也真"相映成趣,一写空间之隔,一抒相思之苦,俱得风人之旨。

   集中诸体兼备:精严之律绝,婉转之诗余,以及《信阳农林学院》诸赋,文采斐然;现代自由诗、散文与杂记等作,气韵自佳,可谓别开生面。

   诗道之兴废,关乎气运。其诸体文章今集结问世,使古调协今情,雅言道俗事,岂非风雅不坠之明证欤?读者苟能静观细味,当于字里行间,得见古人所谓"温柔敦厚"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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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去抒情的排比  完成对时代的修复

禹州文联党组书记、四级调研员  丁进兴


   当然,有时候看见不一定会表达喜欢;当然,不表达不一定会不喜欢。这世界会有很多相通的灵犀,比如,年轻的汉语书写者是那么喜欢把看似不甚关联的词语重新组合,意象错乱的地方那么符合时代逻辑,甚至荒谬的句式排比起来就组成了合理的语言空间,抒情隐藏在句式的背后,对自己生活的时代表达独有的爱意。年轻的书写者不像那些六零后、七零后,动辄把语言的热度表达得炽烈而浅表,好像世界就存在一个信誓旦旦里。当一个时代碾压过另一个时代,大地上看不见粉尘也没有深深的辙痕。诗人在看不见的地方完成了创作的交接,他们把存活在电子文档里的诗,用隐去抒情的方式完成对一个庞大时代的叙事与自我修复。

   诗人隐忍压抑得像失去了噪性的秋蝉,又灵巧活泼得像莲花开处的鱼吻。以至于反复阅读年轻人的诗句,却看不出他(她)的性别和归属。尽管,诗人在寄送桂花,在挖山茶苗,在昌平或者酒仙桥出来奔赴到北京偶遇,抑或在千里之外的白河或者信农(学校名字的简称),隐忍而热烈地流放自己并制造诗歌。因此,诗歌的属性里那些惯常的悲伤、热爱,奔波、站台在诗人笔下变得立体自然,当然,工装最容易与啤酒混合,学校与站台似乎是同义词,最终,当我把诗歌作者锁定在一个叫艾梦斐的年轻人的时候,给我留下的最深印象是:漂泊是时代的主题。我还是愿意跟着作者一起“漂泊”:其实寄桂花是农历前年的事情,其实山茶苗就从学校两处的山坡上挖来;其实昌平或酒仙桥,于北京相遇是一场偶然;其实元旦的时节里我们都习惯性奔波。

   在这首题为《其实》的诗里,作者似乎就是那个执着板胡反复咏叹的流浪者,他在反反复复对着一个人倾诉,也好像对这个庞大叙事时代表达他的行踪。总之,无论他在寄送桂花或者挖山茶苗,都在表达对一个世界的爱意,反正人生总在奔波,无论是桂花或者山茶苗多少都会带着时代的体温,什么时间看见心里总会暖暖的。诗歌带着历史的温度,自唐代的边塞诗、送别诗、酬谢诗里抽身站起来,在宋词委婉跌宕的词牌间穿梭,来到当下,我看见,新时代的汉语诗歌被年轻人心的温度再度暖热捂醒,甚至在语言与意象的所指与能指间传达汉语的魅力,让阅读者弄得心生疼痛。在这首诗中,作者用了十八个“其实”,表达了九层意思,但是我还是忍痛割爱后留下来几句:“其实点心有点干,小店里该买杯热奶茶;其实应该感谢橘子和路人小哥,静谧的时光;其实离开的列车,在四点一刻发动;其实早早在西站告别,也许有缘还会再见;其实队排的长长,没有滑冰是一个遗憾;其实遗憾的还会有好多,漂泊是时代的主题。”

   别哭,年轻人!谁的青春都漂泊流浪过!当排比成为诗歌的句式,语气便成为农人的锄头;当排比成为加重某项情感的砝码,离别就是有情人眼角的泪花;当排比拉长了语言的张力,站台就显得局促而空旷;当排比隐去浓浓的抒情,诗歌才能在冷峻的注视下完成对于这个滥情时代歌颂后的讥讽与反哺。

   在一个抽空了爱只有叙事的断层里,在一个只有出发没有归宿的旅途中,在一个理想与现实严重挫裂的时代下,在一个连哭都没有人倾听的炼狱场,作者依然微笑着用他的《送别》诗,给读者呈现爱与温度:于清晨送别傻笑之故人,于办公室取柳阳变色之眼镜;于路口反向而去,于脚上之磨伤,不知何时而起;于金桂在图书馆前后之变化,于荷塘月昨夜之雨色;于江湖儿女古今之离情,于环卫工人清理郁金香之残骸;于夏日二色金鸡菊之怒放,于树枝梢头黑乌鸦之啼叫;于未老之童年,于不皱之黄昏,于最后之象棋;于一人之抒情,于豫南五月末尾之信农。作者在诗中喜欢用重复的排比完成对于整首诗的写作。这种语式不仅起到了起承转合的作用,还在语气的递进中完成了场景的修复和人物形象的塑造,区别于过去传统的排山倒海,咄咄逼人,相反却峰回路转,情投意合,无论阅读多少遍都没有啰嗦堆砌的意味,在无技巧之写作中窥见技巧之练达。作者善于驾驭语言的方舟,在诗句的跳跃与断裂中不断拆解与缝合,完成一次次具有意味的生命之旅。在这首诗中,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出现在诗人的笔下,诗人并不孤单,他把看不见的写作对象都反观成自己,反复修合拿捏,恰到好处,清晰如颜料,干练如打铁,及物,及人,及情,及景。没有刻意雕琢,在平实中修炼语言的功夫。让物与人在特定的场景下构成了诗意的重合,完成诗人对于时代的修复和重塑。


   (本会会员艾梦斐的作品集《似是故人来》近期出版。艾梦斐联系方式:17837478980,有需要作品集的可以联系他。)